“行。”
许烬扯下盖在头顶的毯子，却细心地将其盖在郁皖身上。
郁皖眸色疑惑，只听见他淡淡地道:“我不冷。”
车上嘈杂的声音揉捻着她的耳郭，她取出手机和耳机，打算听歌清心。
郁皖抬手，示意问许烬要不要听歌，他迟缓一下，点头。
耳边婉转的是TaylorSwift的优美缓声。郁皖喜欢听她的歌，觉得听着舒适且令人遐想。
郁皖刚才随便点开一张专辑，开了列表播放，没有注意是哪些歌曲。
越听越熟悉，暧昧的歌调漫延耳帘。
她、拉着、一个男的、听关于爱情、的歌。
怎么想都觉着奇怪又羞耻。
可身旁那人已合上双眸，陷入睡眠，她怕调歌时节奏的冲突惊醒他，也只好这样耗着。
郁皖点亮手机屏幕一看，果然是Lover(爱人)那张专辑。
“……”行吧。
于是要听一路的关于爱人的歌曲。
身边人已倚靠在座背上熟睡，公交车颠簸不定，郁皖感到阵阵不适，脑子像是要炸开一样，还有些恶心的意味。
以前她晕车，后来不怎晕了，可这车上处处是零食遗留下的异味，混合在一起，便如漆难嗅。
郁皖面色微露苍白，两眼突感睡意袭来，又拿出事先准备的维他命水，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，暂时压住了喉间酸涩。
突然而然，她感到左肩一重，车子的晃动让少年靠在了她的肩头，睡意朦胧的样子多了分冷倦之气。他额发低垂，浅浅盖过眸处，甚白的肤色衬得唇部淡淡润红。
她就这样静静地令他靠在自己肩头一会儿，感受着柔软黑发在下巴处轻微摩捻，嗅着低头皆触的洗发水淡香，幸福感也随之扑面而来，一往不可停歇。
水雾般的睡意慵绕，应了室内的弥暖气息。
时光像是暂停流转，暧昧的气息萦绕于间。好想永远这样下去。
可过了好一会儿，郁皖不想让许烬知道这一场景，而她的肩膀也确实酸得不行了。
郁皖微斜身子，右手捂着还未来得及盖上的饮料瓶口，左手试图将许烬挪起。她咬住下唇，很努力地叩住他的肩部，想让他直了身子。
颠簸的烦闷不请自来，不知发生了什么，公交车突然急转弯，两人不由得通通往左倒。
郁皖重重地倒在许烬身上，那从胃部而来的涩闷又涌上心头。
她注意到手上沾了些维他命水，俯头一看，水撒了半瓶，撒在了许烬裤子上。
“……”
他被这水泼醒了，眉间还匿着“老子没睡醒，老子好心烦”这一意味。
“对不起。”郁皖低头，神色无奈沉默。
许烬:“……”
郁皖撅着下唇，神色委屈。她还举着那瓶饮料，动作未改。
许烬刚想说“没事”，她却将那瓶子倾斜，透明乳白色的维他命水倒了几分在她的校服裤上。
郁皖眼神水灵灵的，“看，我和你一样了。”
许烬:“……”
“你是不是……”有病？
郁皖又噘嘴，眼底尽是悲壮哀伤，“什么表情啊。”她用手指了指打湿的那块裤子，“咱两扯平了。”
“哦，没扯平。”郁皖语调愤愤的，“我还得帮你洗裤子，还得给自己洗。”
她绝望地向头顶上望，白眼终于留不住。“我有病啊。”
许烬被她逗得干笑一声:“是有点。”
“不用你帮忙洗。”
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。郁皖摆手，“我还是帮你洗。”她盖上瓶盖，顺带抽出湿巾纸，“不然我会有负罪感。”
两人简单收拾一下，把车上沾上饮料的部分擦干净了。又隔一小会儿，公交到站，车中的人纷然下车，排成两列集合。除了六个参赛人员，其中还有宋璐和社长的陪同，以及两位带队老师，两名后勤工作人员。
许烬和郁皖最后下车，也得到了学生的怪异眼神。若说那眼神不怪才说着怪，两人大腿处的裤子都染深一片，在藏青色稍有发紫的色调衬色下，那块深色格外扎眼。
主要是位置不对，大家纷纷想歪。
（本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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